第26章 昨夜星辰2 (第1/2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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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悦终于痛哭出了声,一摔他的手,重又把脸埋进了自己的肘弯里,瘦弱的肩膀剧烈地耸动着。
她的哭泣声被用力压抑着,低低地,丝丝缕缕更加摧人心肝。薄涛这时才好像是从梦中惊醒,他低低地叹息一了声,伸手将明悦又搂在怀里,“好了好了,别哭了,是我不好。”
明悦挣扎着,挣开薄涛的拥抱,将身体挪到一边,继续抽泣着。
这一次并不是她撒娇,而是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控制不了她的泪水。两个月焦灼的等待,病恹恹貌减容消,刻骨的思念,昏惨惨愁绪满怀,殷殷的期盼,好不容易才盼到见面的一天,而他居然如此冷淡,如果不是她硬撑着去他们宿舍栏楼下拦着正准备打球的他,如果不是自己厚着脸皮无视他眼中的不耐烦,那么,直到今天,他们仍然是不能见面。
薄涛没有跟过来,他颓然地从裤袋里掏出一盒香烟和打火机,取出一根,叼在嘴上,点燃了,狠狠地吸了一口,大大地吐了一个烟圈,他盯着飘渺而上的烟雾,犹犹豫豫地开了口,“明悦,我想,我们——---”
“哎呀,薄涛,你在这里——”他的话没有说完,即被人打断,薄涛同宿舍的周江大声地叫着冲了上来,他跑得气喘吁吁,一脸焦急,“快,你家里来电话,说有急事,让你赶快回家去。”
薄涛的脸色勃然一变,立即扔下香烟,跳了起来,拨脚便走,刚下了几级台阶,他回头看了一眼,正关心地望着他的明悦,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犹豫了下,换了语气,下定决心地说“我走了,你也早点回去。”说毕,再也不看她,穿着白色衬衫的身影,衣袂翩然,乘风而去,急速地消失在灰蒙蒙的暮色之中。
天色将暮,夜色一点一点渐渐地笼了下来,操场上的篮球比赛已经结束,最后走的三三两两地人群正在散去,愉快的笑声,兴高采烈地谈论声传了过来,是喧哗的一片。
远处的文华楼和德正楼,两座高大的教学楼灯光次第亮了起来,晶光璀璨。
树荫下有人在弹吉他唱歌,“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,以及冬天的落阳,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,曾经无知的这么想…………。遥远的路程昨日的梦,以及远去的笑声,再次的见面我们又历经了多少的路程,不再是旧日熟悉的我,有着旧日狂热的梦,也不是旧日熟悉的你,有着依然的笑容,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,改变了我们,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回忆的青春”。
夜色转眼间便如潮水,汹涌而来,晚自习的铃声一次又一次地响起,扰人心弦。
文华楼的灯灭了,德正楼的灯也灭了,如同两个伟岸的巨人,失去了光华。
整个校园笼罩在深深的夜色中,只有灯光球场上方射灯还亮着,照得原本热闹喧哗的球场一片惨淡的白色。
秋夜天空是深海一样的宝蓝色,碧清如洗,浩瀚无边,满天的星辰,近在眼前,伸手可触,在她的泪眼里摇摇欲坠。
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改变,但是明悦知道,她的世界变了。
明悦的心里是明白的,薄涛那一句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,其实是在告诉她,那些属于他们俩人的一切,即将变成了回忆。
是呀,人人都说校园恋都是这样的结局,人人都说初恋就像一个美丽的梦,轻轻一触,就醒了。
现在,她的梦也快醒了。
她只是从来没想过这梦醒得那么快,从来没有想过,有一天是薄涛将她的梦打破,上次见面的时候,薄涛还说,“谁说校园恋的结局都是分手,我爸我妈就是同学。”
可是,仅仅两个月,他却变了。
等闲变却故人心,却道故人心易变。
那些山盟海誓不过是镜花水月,笑话一场,所谓的两情相悦,转眼之间便灰飞烟灭。
就像是坐在这看台上,看着场上龙腾虎跃,活色生香,终是抵不过有曲终人散的那一刻。
只是她为什么还是舍不得呢。
不知道那天晚上她到底在冰凉的水泥看台上坐到几点,只记得到后来整个校园都变得非常安静,静得只能听见雨滴打在梧桐树叶上的声音,簌簌作响。
梧桐树,三更雨,不道离情正苦,一叶叶,一声声,空阶滴到明。
她就那样安静地坐着,脑子里甚至什么都没想。
只感到冷,四肢百骸都感到冷,她坐在那里不停地颤抖,直到最后连牙齿也咯咯作响,她才站起身来想要回去。
她不记得当时是怎么回到自己的学校,只记得回去的时候,宿舍的大门已经上了锁,看门阿姨的房间里是漆黑一片,只听见粗重的鼾声隐隐约约地传来。
高高的门头上有一盏路灯,孤零零地亮着,橙黄的光,在雨丝中朦朦胧胧,几只飞虫在周围萦萦地急速转着,一次又一次舍命一般扑将过去。
明悦站在大门前,呆呆地望着那扇生锈的铁门,茫然无措。
秋天的雨,夹杂着丝丝凉意倾天而下,雨声逐渐由滴滴哒哒变成淅淅沥沥,她的身上还穿着短袖的连衣裙,湿漉漉地粘在身上,腿上,遍体生寒,凉入骨髓。
紧闭着的大门,高高的围墙。
她向后退了几步,抱着手臂哆哆嗦嗦地抬起头向上看去。
有次与薄涛出去回来晚上,她欲翻墙而过,薄涛就抱着她用力把她举起,让她攀上那铁门的栅栏,嘱咐着她抓好了,才松了手,自己三下五除二,一下先翻越过去,在下面小心翼翼地指挥着她滑下来,在她落地的一刹那,张开双臂将她抱在怀里。
他从来就是舍不得她摔倒,她走路喜欢东张西望,不看脚下的路,他就牵着她的手,他教她滑旱冰教了快四年,她还是学不会,就是因为他舍不得放手怕她摔着。
而这一次,他不在了,她试着跳了跳,想爬上去,发现怎么也攀不上那大门上的栅栏,黑暗中那门上不知道是什么,粗糙锋利得划得她的手臂生疼。
站在灯下细看,手臂上竟然划了一道深深的血痕。
疼得她深吸了一口气。
明悦顾不得手臂的伤痕,她转到墙角下,攀着那突出来的砖缝,想爬上去,好不容易手指抠住了围墙的缝隙,双脚蹬着墙面,想借力攀上去,却不想脚下一滑,人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。
薄涛,你不在,我怎么也够不着呀。